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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WEN”
□ 李红彦
  说到妈妈的WEN,自然而然想到的是妈妈的吻,儿时经常唱着朱晓琳的歌,“妈妈的吻,甜蜜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可唱归唱着,记忆中却不曾能记起妈妈的吻,或许在我还没有记忆时曾有过吧。记忆中最多的是妈妈的“问”和“文”,也对妈妈的“问”和“文”有独到之解,在三八节到来之际,谨以此文,献给我最敬爱的母亲,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导师。
  妈妈的“问”
  在我的农村老家,都是以过年来记载年龄增长的,今年春节过后,我的母亲就虚岁74了。人一过古稀之年,似乎真正开始与“老了”沾上边。真的,母亲70岁后,头发白得很快,眼瞅着就从一丝丝变成了一片片;身体也不如曾经挺拔了,尤其是去年雪后摔了一跤,走路也踉跄起来;记性也变得越来越差,经常放东找西,还有母亲的耳背,越发地明显了。
  母亲问问题与打岔变得多了起来,三个字“什么呀”成了口头禅。母亲是个要强的人,60多岁时她还在纺织厂上班,三班倒,和二三十岁的年轻女工干一样的活,而且处处领先。她辞职照看孙子后,厂里的领导还再三挽留。十来年光景,母亲现在已俨然是一名“老人”了,还犯上耳背的毛病。她总说:就能看见你们的嘴动,却听不清在说什么,越听不清,就越想知道说的内容,没办法,只能问一次、再问一次。一日,在我回答完她的问题后,母亲又要问时,突然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她小声对我说:“我一个劲儿问你,你会不会烦我啊?”这句话,顷刻间在我的心底酿起一潭酸涩。
  每隔一天,我都要给母亲打电话,她总会问相同的问题:石头妞妞他俩好吗?你们吃饭了吗?工作上忙不忙啊?等等一系列她想知道的信息。我都一个一个地回答,总不忘高声地重复好几遍。我深深地理解母亲的“问”,那牵着她思念儿女的心,只有时不时地询问,她活得才不孤独。
  妈妈的“文”
  母亲出生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期,家里非常穷困。母亲兄弟姐妹6个,她排行老二,由于年长,小小年纪便担任起家里的重任。老爷常年有病,不能从事体力劳动,在那个挣工分的年代,13岁的母亲干和大人们一样的活:给田地浇水、除草捉虫、收割小麦、播种玉米种子……可工分只是大人的一半,所以在年底分红时,老爷家不仅没有工分还要倒贴。说到这时,母亲总会说:“谁让小的小、病的病呢。”学堂,对母亲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梦想,“饭都吃不饱,哪还能上学哩。”她没有上过一天学,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
  一日,我看到这样一则场景,心里凉凉的。母亲拿着我儿子的看图识字书教孩子,可母亲只认识苹果、梨、葡萄、柿子这些北方常见水果,在翻到山竹、火龙果、榴莲、椰子等水果的那一页时,她都会仔细辨量好一会,然后轻轻翻过去。她不认识所画的水果,也不认识标记的拼音和汉字。
  可母亲的“文采”却是极好的。她会说好多谚语,会讲好多谜语和很好听的故事,也能吟唱许多属于她那个年代的歌曲。每当母亲给孩子们唱歌时,她都是兴致勃勃的、神采飞扬的、一个快乐的老人。“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吆,他是人民大救星。”一日,我儿子突然哼唱到,他说这是姥姥教他的“新歌”。我想,母亲其实并不为自己没进过学堂而遗憾,在她“无才无文”的世界里,有着别样的绮丽与绚烂。
  时至今日,我进入不惑之龄,仍然想念母亲的吻,所以对待自己的子女,我从不吝惜。我已习惯母亲的“问”,那是生活的必需品;更赞叹她的“文”,给我许多创作源泉,只愿这不同的“WEN”,能够更长久地陪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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