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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考”遇上教师节
武二征
  9月10日,教师节,恰巧也是今年建造师执业资格考试的日子。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赶考”,倍感激动,无以言表,万千心声汇成一句“老师,节日快乐!”。
  人生近半,回望来时,老师们的谆谆教诲早已浸润在几十载的过往足迹里,那些铺就成长阶梯的知识,那些滋养过心灵的引导,都在时时刻刻影响着我,成就着现在的我。反复萦绕在脑海中的珍贵瞬间,灵光乍现时记忆深处的只言片语,都是老师们曾给予我最深刻的教导,最美好的时光。
  “桃李芬芳,教泽绵长。”每一丝晨曦的微露,每一缕黄昏初上的柔光,都见证过一代代老师岁岁年年的辛勤耕耘。每一个学生都曾被老师们放在心尖上,一个又一个学生又都展翅高飞了,老师们顾不得留恋,新的学生们正在渴望着滋养。此刻,我的孩子正在高三的教室里,书写他的奋斗青春。我在桌前翻开自己的专业书籍,相距500多公里的母子俩相互鼓励。幸运的是,我们都有自己的老师陪伴。
  为师者尊,授我以鱼,更授我以渔。儿时在村里,教着我们4个年级总共6个学生的乡村教师,姓闫,那时他才刚30岁,头顶中心一小撮白发,村里长辈们说那是知识的光芒。至今我都记得小小的土窑洞里,我们的4张木板课桌紧挨着老师的灶台,灶台的另一头连着老师起居的土炕,那时候我们上学,经常闻着锅里各种饭菜的味道,有时候老师说放学了,大家也不动身,老师就掀开锅盖,给我们一个绵软的蒸土豆或掰一小块窝窝头,大家挨挨挤挤地拿上,背起碎花布书包一溜烟地跑了,“慢点吃!”老师怕烫着急得追出院子。那时候上学学了啥,早记不得了,只是曾经在老师头顶上的知识光芒,已然丝丝缕缕爬上了我的头顶。
  在老师家里上课的日子很短很快,那时候又很小,蹦蹦跳跳的只顾调皮,学习也是玩似的,很开心很快乐。老师在我的记忆里,也一直停留在他30来岁时的样子。恍如昨日,午后的阳光透过微黄的窗户纸,给老师的脸蒙上一层光。他刚刚把四年级的语文书放在炕边,换了3年级的数学书开始讲——其实他完全不看书,换书好像只为提醒该谁听课。想来我小时候就很富有,小学4年就享受着“一对一”的课程,还能随时旁听别年级的课。儿时的小伙伴们对老师是那样地敬仰甚至是崇拜,老师怎么什么都会啊,村子外头的事情都知道得那么多那么多,还不和村东头耀武扬威的老村长一样,扯开嗓子喊“我们二娃、三妮”之类的,老师用很“普通”的乡音普通话,很平等地叫我们的大名。可惜的是,老师的名字是我们从来都不曾知道过的。
  四年级上完,五年级得去镇上读完小学,我骑着“二八大杠”,右脚从车架下掏进另一侧,踩住脚蹬子,斜着身子骑到镇上;后来,一圈一圈跌跌撞撞地又从镇上蹬进县城中学;考上中专后,坐三轮车,换大客车,最后在绿皮火车上“咣当咣当”了一天一夜,16岁的我精神抖擞地进入了省外的大城市,背着母亲新缝好的大布包,站在比我们村子都大的火车站,人山人海、眼花缭乱——我心想,也不知道闫老师来没来过这么大这么远的城市……
  一路上,在县城中学时,被学生踢倒凳子气哭的物理老师说:“来,我们接着讲欧姆定律,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大家来看黑板……”插班生的我坐在最后一排,抬起头隔着一排排的后脑勺,看到的是老师眼角的泪珠,透亮透亮的。中专时,讲铁道信号的是班主任杨老师,我们是他的关门弟子,辅导完我们毕业设计,老师就正式退休,他说他早就想养花了,退休后回老家住平房,一睁开眼就能看到牡丹花。一米八的班长放肆地搭上老师的肩膀“我们不就是您培育最好的花吗,等我们这些同学们洒在祖国铁路各条战线上的时候,您到处走走,看看您带出来的学生,欣赏欣赏祖国的广阔山河,见证见证我们日新月异的铁道建设。”老师侧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学生,笑出了一脸的宠溺。
  离校的时候,同学们挨个和老师拥抱,惊觉曾站在讲台上光芒四射的老师竟那么瘦小,我热泪盈眶,分不清是惜别还是心疼,老师真的很朴实,很纯粹,他们甚至很傻,大爱至简!他们滋养了一代又一代的莘莘学子,用知识,用智慧,用他们全心全意的爱,不求回报,不谋赞誉,只问付出,只是单纯地希望前行的学生们未来走得更远更顺畅。
  人生路漫漫,很多很多的老师在我的生命里走过,他们伴我一次次的考试突破,助我一次次的人生递进,师恩永存,唯有感恩前行,高山流水,扶翼成风,传承老师的教诲,向阳而生。
  近年来,工作生活纷杂,对着镜子努力藏起渐多的白发,越发觉得时光飞逝,再不敢有片刻懈怠,学习的态度更得端正。也再难有与老师面对面的幸运,许多课程都只在手机屏幕的碎片时间里,老师的头像很小很小,甚至有的课件都不放老师头像,各种倍速反复地听,声音很熟很熟,却无缘当面和老师说声谢谢……
  想来见过的老师们不一定记得我,网络那边的老师们可能更不知道有我这么个学生,只能用键盘敲出心底的谢意,山高水长有时尽,唯我恩师日月长。枫红橘黄、丹桂飘香,借着此刻的温馨,真诚地说一声“老师,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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