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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雪
金文杰
窗外窸窸窣窣,偶尔飘荡回来几声喧哗,不用掀帘,不用披衣,就知道漫天里都是雪,细沙一样,细盐一样,洒在屋顶上。
丢下案头琐碎,出门去寻探个究竟,打开门,纷乱的“玉屑”斜飞进来,她们伴随着凛冽寒风偷偷爬上衣襟、袖口还有脸庞,似乎又顷刻间冰凉凉地浸湿了皮肤。一阵大风吹来,积雪漫天飞舞,气温愈降愈猛,路上的汽车都走不动了,积雪沉沉,压弯了树枝,不知什么树折断了,传来两三声清脆的响声。我睁大眼睛,用自己的眼睛看着这片土地,转身想要告诉旁边的同事,一起来欣赏美丽的雪景,忽然发现,身边其实就我一个人。
穿过夜幕,丝丝缕缕的寒风扑面而来,满天的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如漫天舞动的白蝴蝶,衔着一朵朵洁白的玫瑰,天使般恍恍惚惚,穿梭而行。我环顾四周,独自欣赏着美景,感受着恰逢冬至这天的一场雪。
“烟菲菲,雪菲菲,雪向青松枝上堆。”片片雪花每一朵都在风的庇佑下骄傲地在空中起舞、回旋、交织,遗憾的是她们却不肯落到我的肩上,是喜?是悲?雪花被风吹得很细,瞬间又飞地无影无踪,她们短暂又灿烂的“一生”,在我眼前一闪而过,像万千花朵同时绽放,却又迅速凋零,我在雪地里苦苦守候,看着那些纷扬的、弥漫的、淡淡的孤独和忧伤。
晚饭时初见天空飘起雪花,她们还未成“气候”,现在放眼望去,外面已然成为一块流动的白色天幕,天幕下面银装素裹,项目部门前被整齐的白色“奶酪”覆盖,远处的铁路也已经铺上了厚厚的“棉被”,眼前白茫茫一片,这场雪的初见在沈阳,我却在异乡……
“素裹山川白,容妆万物新。”故乡的雪也喜欢在冬至日悄然而来,她们像饱满的谷穗,低着头不张扬自己,在深夜中默默地、悄悄地、轻轻地飘然落下,既谦和又娴静,唯恐打扰了人们休息和冬眠在地下的动物们。故乡的雪与沈阳的雪也颇有相似,她们在天上就似曾相识,结伴而来,每一片也是同样的骄傲,向往自由,我的脑海里回忆着雪中的故乡,通过镜头也能感受到故乡的温柔,孩提时的我在雪中追闹、翻滚的记忆碎片如暗涌般在脑海翻涌。
斜照在墙上的灯光,像一只白鸟,它告诉我,雪并没有来临,我只是在想象里,或是神思出窍,在旧时光里经历了一场雪事。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想得更好?比如说,有一个院落,可以盛雪,可以嬉闹,可以有同样的亲人?
天色已经晚,雪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仍在簌簌下着,也许明天醒来,天就会放晴,不用过于留恋这场雪,因为另一场紧接着又会如约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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