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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的《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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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百味
延伸的《野果》
田园林
有了这次的观察,这条本是寻常的小路变得有了生命的温度,渐渐有了老友的感觉。仰起头,阳光像灿烂的笑容般透过叶子落到我的脸上,我也跟着笑起来,算是默契的回应。这是一种多么温情又友善的互动,没有时间和空间制造一丝丝的隔阂。就如同,我捧起那本《野果》,随时随地,都不会有隔阂一样。说到这儿,想着棱罗应该正在时空的某个地方默默微笑吧?宽厚而温和,如同大自然一般。这种感觉,真好。
闲暇之余,读了梭罗的《野果》。与其说它是关于植物观察的书,不如说是一篇篇简短的日记,经常几句话就结束了,接着下一个日期已经是一年或几年之后了,既随意又有时间感,很有意思。他的记录很可爱,不是生硬的科普,而是把自己对这些植物的观察和情感还有一些互动的小故事加了进去。不需要知道植物的繁殖方式,也不需要知道植物的习性,更不需要什么专业知识,只需走近大自然观察它们就可以有很多有意思的发现。
某天,我需要走出家门拿快递。受到《野果》的启发,借着取快递的机会,我观察了一下短短十几米的“快递之路”上的植物。它们当中我只认识枫树,但这并不妨碍我看得兴致盎然。当然,也要感谢这个宜人的秋日,阳光很清晰地从天空中透下来。本想闻一闻空气的味道,却只嗅到了一股鱼味。正在纳闷儿,突然想到一定是因为中午烤鱼吃多了。
植物的颜色是最容易被观察到的,叶子的形状和根茎的模样也能顺势被发现。这个过程很有趣,比如可以观察到叶子的颜色是如何从中间的叶脉慢慢染向整个叶子。叶子连着叶脉的部分最红,颜色向外逐渐变浅,到叶子的外廓便几乎成了枯黄色,像极了一幅没染好的水彩画。另外,我还发现有种植物的叶子呈椭圆形,因为是秋天的缘故,大部分叶子都开始变成红色。但换季仍未结束,也能发现一些绿色的叶子。我发觉如此便可以占个便宜,只从几棵相连的树上就能观察到叶子颜色的变化历程。
不过最能引起我兴趣的是植物的“精气神”,因为我突然发现了一棵树叶全部向下耷拉着的树。我原以为是因为叶子都比较胖,难以像那些瘦长型的树叶一般可以坚挺着抵抗地心引力。后来我发现它们整体颜色已经变成黄色,其中仍旧掺杂着点绿色,就像枯叶试图抓住最后一点青春。连着树叶的叶脉也已发黄,有点透明,软绵绵地弯曲着,我意识到这棵树可能是到冬季会落叶才有这般模样,就像正在衰老的人,叶子们的精神面貌都异常慵懒,随意地挂在树枝上,一点抵抗地心引力的力气都不想白费,只想静静地安度晚年直到全部掉光。这棵树的样子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我又观察了一下周边的植物,我发现这些植物们长得各不相同。有种植物很精神,枝干直挺挺地伸展着,极其优美地向四周延伸,叶柄也细而直,窄长的叶子们也很尽力地舒展,像舞蹈演员一样,从脚尖到手尖都在发力。还有一种植物的叶子好像是用胶水直接粘在树枝上,没有叶柄。一根细细的树枝拖着十几对略显肥厚的树叶,还能尽力的挺起腰杆不被折断,颇不容易。不过树叶们可就不争气了,全部大头朝下,像晾衣竿上的衣服,舒舒服服地被晾晒在枝干上。
突然,我想到家里的洗衣机刚刚劳作完,里面的衣服还没晾晒,估计已经搅成了一团。闲情雅致虽好,也不能乐不思蜀,否则明天要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来和这些植物会面了。想到这里,我不觉加快了脚步。
有了这次的观察,这条本是寻常的小路变得有了生命的温度,渐渐有了老友的感觉。仰起头,阳光像灿烂的笑容般透过叶子落到我的脸上,我也跟着笑起来,算是默契的回应。这是一种多么温情又友善的互动,没有时间和空间制造一丝丝的隔阂。就如同,我捧起那本《野果》,随时随地,都不会有隔阂一样。说到这儿,想着棱罗应该正在时空的某个地方默默微笑吧?宽厚而温和,如同大自然一般。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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